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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九章   受傷

 

話說如花聽張猛說五仙門的八卦,津津有味,便道,”這些消息很難查證也許是有人惡意中傷吧?”

張猛挑眉道,“惡意中傷?老實告訴你吧,別小看執事堂,裏面肥的很喲。從吃喝拉撒到生老病死,多少都與執事堂有關。所有對外的買賣都要經過他們,這銀錢貨物一來一往,油水可是不少。所以歷任執事堂堂主都是門主的親信。你那個師父想兼管執事堂,偏偏門主不放手。

如花訝異道,”你是說戴長老?”

張猛陰笑道,”不是他還有誰,他出了名的貪財。”

說完立馬又道,“我可什麼都沒說喔!”

如花聽了直笑。

張猛又道,”因為是肥缺,許多外門弟子爭破頭也要擠進執事堂當差。像是那個齊飛,入門不到四年,竟然可以混進執事堂,還不是靠著他伯父齊雲同的關係。所謂肥水不落外人田,自己人好辦事啊!”

如花道,”原來如此,怪不得兩個人都姓齊。不過長的一點都不像。”

張猛笑道,”豈只不像!齊飛可是不少女弟子心目中的男神喔!他老伯長的倒像他拉出來的一坨屎!”

如花噗嗤一笑,心想這張猛也太口無遮攔了。

張猛接著道,”不過說句良心話,齊飛這小子很上進

,練氣、練符都肯下苦功,有女人緣,卻不亂來,人又和氣,從來不拿執事堂來壓人,反而處處幫人。可惜啊,丁全看他不順眼,進內門的機會不大。

如花好奇道,”喔?齊飛他想進內門?”

正聊著,突然牆上的警鈴大響。張猛立馬沖到牆邊一看究竟。

原來牆上安了十多個鈴鐺,每一個鈴鐺代表不同的巡邏區域,那個區域發出事故,只要該區的巡夜弟子點燃該區的靈符,對應的鈴鐺就會響起。

如花見搖晃不停的是穀口的鈴鐺。

張猛見狀急忙沖出警衛房,如花緊跟在後。此時全義正在廣場上看著兩班人交接崗哨,聽到張猛氣急敗壞的說出事了,立即飛奔到吊籃閘口,掏出一張靈符,急唸咒語,朝前一扔,一道火光往下射去,沿著穀壁穿行了十幾丈遠,但四周仍然片,什麼也看不見。

這時閘口附近已聚集了不少聞訊而來的值班弟子,爭先恐後探頭亂看。

全義見引火符無效,急道,”不夠,兄弟們出符!”

張猛和其他守衛紛紛出手,只見七、八道火光,像是一條條火龍往下竄去,照耀得上下皆明。

如花初次見到這麼多人同時施符,火光又頗為壯觀,興奮不已。順著火光看去,只見三個黑衣人正沿著峭壁攀登而上,已經上到一半之處。三人速度奇快,手掌彷彿有吸力,像壁虎般迅速上升,在火光明滅中攀援跳躍,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要上到廣場。

全義見情況不妙,忙道,”放箭。”說完退後幾步,兩名手持長弓的弟子立馬補上空位,”刷刷刷”幾響,黑羽長箭飆馳而去。

閘口窄小,容不下許多人。如花乾脆施展輕身術,躍的柵欄,高高在上看的格外清楚。

沒想到三名黑衣人的身手了得,一手攀岩,還有餘力擋箭,利箭才剛近身,單手輕輕一撥,箭就失去準頭往旁掉落,三人上升之勢依然不減。

兩名弓箭手喊道,”點子厲害,箭都被撥開了。”

全義怒道,”可惡,放火燒他去毒堂借金翅蜈蚣來。

於是弓箭手撤,張猛等人上。一個個施展烈火符朝三人打去。如花眼見數道火龍朝三人當頭罩下,心想一擊必中,不料三人早有準備,一手攀岩,另一手出拳轟向火頭,拳風所至火焰立滅,連毛髮衣服都沒有沾上半點火星。

不過在眾人接力火攻之下,總算起到阻擋的作用,三名黑衣人一時之間被困在半山腰,無法再向上挺進。

全義在後排指揮眾人,看不到下方的情況,他見如花站在柵欄上,忙問情勢如何。如花正要回答,全義一急,人已蹤上木樁,可惜他輕功遠遜如花,才放出一張烈火符就站立不穩,只好又跳了下去。

如花對全義道,”你上來,我扶著你。”

全義笑著再次跳上木樁,如花一手抓住他的袍子,一手按著他的左肩。這一來全義果然穩住,於是兩手左右開弓將烈火符向三名黑衣人擲去,加上張猛等人拼了老命似的狂轟,一名黑衣男子首先不支跳了下去,落地後與地上的守衛打了起來。

這時幾名毒堂弟子匆匆趕來,喊道,”全義,賊人在那裏?”

全義指著下方道,”還在山腰。”

兩名毒堂弟子隨即跳上木樁,其中一人提著一個黑布罩住的籠子,手上戴著皮手套,朝下看了一眼,打開籠門,抓出一條長約十寸的蜈蚣來。如花見那只毒蟲全身暗紅,背上有一對金色的小肉翅,腹下密密麻麻的全是腳,看的她頭皮發麻,兩臂起滿雞皮疙瘩。

蜈蚣一離籠,另一名毒堂弟子立馬咬破手指,在一張符上滴了幾滴血,再往蜈蚣的頭上一按,蜈蚣立馬長大十多倍,怪叫一聲,搖頭擺尾沿著峭壁往下竄去,去勢極快,轉眼間就到了兩名黑衣人身前。

只見金翅蜈蚣張口吐出一團毒霧,一人首當其衝正中面門,中毒後直挺挺跌下山崖。另一人急忙從腰間皮囊抓出一把細砂,口唸神咒,將細砂化為一條火蛇,與金翅蜈蚣鬥了起來。

二蟲相爭,怪叫連連響徹山谷黑衣人趁髮出一道烏光直射蜈蚣,蜈蚣扭頭避開,緊接著如花”哎呀”叫了一聲,人已跌下木樁,只覺左臂有如火燒,痛的不得了,迷迷糊糊中聽見全義一個勁的大喊大叫,眼中卻是什麼也看不到...。

不知過了多久,如花半夢半醒之間聽到有人在她耳邊說話,聽不清講些什麼,又聞到一股辛辣氣味,覺得自己好像在水中漂漂蕩蕩、載浮載沈,全身忽冷忽熱、頭疼欲裂。

“青空師妹,青空師妹,起來服藥了。”

如花聽到有人叫她,猛然坐起,叫了一聲又倒下,眼冒金星,過了好一會才又爬起來,見有一名女子正站在塌前,冷冷的看著她。

那名女子隨即道,”看來妳已經好了大半了。”一面遞上一個小碗道,”再服一劑藥,可以好的快些。”

如花接過小碗,一股辛辣刺鼻的氣味直沖腦門,不禁皺了皺眉頭。

女子語帶不悅道,”快喝了吧。我還有其他事要做呢

如花勉強分幾次將藥咽下肚,入口又酸又辣又苦,差點沒吐出來,但頭腦卻清醒了許多,事情也記了起來: “自己不是與全義和張猛對付三名黑衣人嗎?”便問道,”請問師姐妳是?我是怎麼了?”

女子道,”我是藥堂的人,妳中了毒,我是來給妳解毒的。”又道,“妳已經沒事了。明天就可以下床,別老躺著。”

如花感到左上臂隱隱作痛,兼之脹的難受,轉頭一看,臂上已被包紮過,用手一碰,傷口有如針刺刀割一般,火辣辣的,痛的叫出聲來,眼淚竟不聽使喚的飆了出來。

如花暗罵自己手賤去碰傷口,活該吃痛。等到疼痛稍退,又重新躺好,閉上眼睛細想今晚發生的事。擔心全義、張猛的安危。

“咚咚咚”忽聽有人敲門,下一刻齊飛推門而入,一進來就楞在門口,跟著飛快轉身,急道,”青空師妹,我該死,我...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
如花一時會意不過來,那名藥堂的女弟子急忙用一塊布蓋在如花的左肩,轉頭對齊飛罵道,”你亂闖什麼? 這裏有病人,你不知道嗎?進來也不先敲門?誰讓你進來的?一點規矩都不懂,冒犯了青空師妹,看我不告訴堂主治你的罪才怪!”

齊飛紫漲著一張臉,懦懦的道,”我有敲...”

那女子上前一步道,”你還狡辯!”

如花見狀忙打圓場道,”沒事,別怪齊師兄了,他也不是故意的。”

那女子”哼”了一聲,拿起藥箱就走人,經過齊飛身邊時瞪了他一眼。齊飛低著頭,滿臉愧疚。

藥堂女弟子才剛把門帶上,齊飛立馬說道,”青空師妹,是我不對,我不該亂闖。請師妹原諒我的失禮。”

如花笑道,”沒事。師兄不要放在心上!”

其實如花身上是蓋了被子的,只有受傷的左肩露在外面,而且傷口包紮過,房間裏又不是很亮,她相信齊飛看不到什麼。

如花見齊飛還站在原地不動,雙眉皺在一處,猶在自責。看著他直挺的鼻樑、深遂的雙眼、睫毛又濃又密。心想,那張臉是挺俊的,怪不得被女弟子們封為男神,只是個性軟弱,連那個小醫女的氣都肯受,怎麼這麼怕事。

 

 

第二十一章   初次修練

 

話說齊飛前來探望如花,不小心看見她的香肩,被醫女搶白了一頓,令他深深自責,一時語塞。

如花打破沈默道,”請問師兄何事找我?”

齊飛這才道,”喔,齊堂主派我來探望師妹,轉達門主嘉勉之意,門主知道妳英勇退敵受傷,說傷好了之後不必再值夜。”

如花訝異道,”怎麼連門主都知道我受傷?”

齊飛道,”這麼大的事當然要稟告門主。我來了四年

,還是第一次碰上有人夜闖宗門!”

如花忙問,”是什麼人?抓到了嗎?”

齊飛道,”聽說沒抓到。”

如花又問全義和張猛的情況,知道二人沒事才放心

。不過,齊飛說,有三名外門弟子在打鬥中被黑衣人所殺,門主大為震怒,要求加強巡山,值夜的人手加了一倍。

齊飛見如花精神還好,巴不得和她多聊兩句,便道

”聽說打傷妳的暗器上面淬的是咱們的毒。這會子從上到下都在追查毒藥的來源。”

如花驚訝道,”什麼?是咱們的毒?那豈不是有內賊?”

齊飛道,”上面也是這麼想!”

如花道,”知道是那一種毒嗎?”

齊飛支支吾吾了半天,像蚊子叫似的說了幾個字。如花那裏聽的見,看齊飛要說不說的樣子,愈發好奇,便故意賭氣道,”不說就算了!沒什麼大不了。”

齊飛聽了急道,”師妹別誤會,我沒別的意思。只是...只是...”

如花急了,”只是什麼?”

齊飛低聲道,”我怕說出來,師妹會不舒服。”

如花道,”喔?不舒服?咱們都是修真之人,不怕的,

你就說吧。

齊飛見扭不過如花,只好說道,”這種毒藥是宗門的五大奇毒之一,先收集上百種毒蟲的尿和糞便,再經過九九八十一天發酵,形成沼氣,最後提煉...”

如花忽然打斷他的話,忙道,”好了,我知道了。師兄不用再說了。”心想,”怪不得傷口那麼臭!”

齊飛無奈道,”那我就不說了。”心想,”還好沒有讓我說出藥名。”

原來如花所中之毒名為“九九米田共”。

齊飛見任務已了,便道,”既然師妹沒事了,我得回去覆命。師妹想吃什麼? 我幫你送來。”

如花腦子裏還在想那噁心的毒藥,那裏會有胃口?便隨口答道,”沒有特別想吃的。”一會兒又道,”豆奶就可以了。”

到了傍晚,齊飛送來一大碗熱騰騰的豆奶、一個肉包子、一盤新鮮青菜和兩顆雞蛋。臨走前又問如花明早想要吃什麼,他好去準備。

如花邊吃邊笑,想不到當病人還能吃到這些好東西。她那裏知道肉包子和新鮮蔬菜是長老的特供,內門弟子之中除了丁全和紫雲兒有辦法偶而弄到一些,其他人連摸都摸不著,如花有幸一飽口福,齊飛卻是大出血,那是他用十多張私房中階靈符向廚房換來的。

又過了兩天,如花才逐漸康復,只是傷口還微微的疼。

由於毒藥被盜,死了三名弟子,多人受傷,全義小隊長的職務被拔掉,但負責保安的紫雲兒卻沒有受罰。她仗著是門主的愛徒,只是被訓斥了幾句,依舊統領警衛隊。結果引起戴昊天和另一位長老的不滿,堅持要門主吳庸換人,彼此鬧的很僵。

在兩名長老逼宮下,吳庸不得不讓步,卸下紫雲兒的職務。愛面子的她視為奇恥大辱,將這筆帳算到如花頭上,誓言報復,埋下二人日後衝突的導火線。

一日清早如花剛打完坐,正覺得悶的慌,門口傳來敲門聲,開門一看,外邊站著一名身形高瘦、皮膚白皙、大眼睛的年輕男子,說道,”我是戴長老座下弟子馮大吾,師尊要我來帶妳去內門弟子日常用功之處修練。”

如花一聽說馮大吾是胖老頭派來的,忙見禮道,“如花見過師兄,現在就去嗎? ”

馮大吾”嗯”了一聲,轉頭就走,如花忙的關門跟上。

片刻後,二人來到洞府後方的一個隱密的山崖。

只見崖上有一間小巧玲瓏的竹屋,屋旁一顆古松淩空拔高數十尺,樹身呈暗金色,松葉向上卷起,托著上百朵碗大的松花,迎風挺立,蒼勁的枝幹橫出崖外,作勢欲飛,山風過處,松濤似浪。

馮大吾拿出青銅身份牌,對著崖上的古松晃了晃,口中唸唸有詞,一道灰光射向樹幹,地上竟現出一個圓形小洞,內有階梯延伸而下。

如花興奮道,”這是什麼法術,真有趣。”馮大吾笑道,”這裏是內門弟子修練靈氣的地方,內有靈泉,要咒語才能進去,我再教妳。”

二人拾級而下,來到一個山中溶洞。洞中銀光閃爍,寒氣逼人,雖無火把,亦未見到夜明珠,卻不覺黑暗。走到石階盡頭,如花見地上有幾個水池,池中銀輝蕩漾,映照洞頂,波光鱗鱗。

她放眼望去,洞中零零散散有幾名紅衣男女,正在池邊打坐,似未留意兩人進來。一條條纖細的銀線從池中飛起,緩緩沒入他們體內,如花知那是靈氣,池水必是馮大吾說的靈泉。

馮大吾招呼如花跳上一塊大石頭,輕聲道,“妳之前學過吐納嗎?知不知道如何打坐?這兒的靈氣充沛,練起來事半功倍。”

如花心想,”這兒的靈氣與猿仙洞府相比,差遠了,

連十分之一也不到。”臉上卻堆笑道,”我過去學過打坐的,略通一些,只是不知道做的對不對。”

馮大吾點頭道,”那我們就先照妳的方法試試。”

言還未了,一名離他們較近的女子突然喝道,“小聲點,吵什麼,沒看見大家都在練功嗎? 要講到裏面講去。”說完瞪了如花和馮大吾一眼。

如花立馬閉嘴,原本有問題想問也不敢說了。

洞中雖有靈泉映照,卻不十分明亮,如花覺得那名女子似乎有點眼熟,但記不起來在那裏見過。只見馮大吾苦笑,用手拉了拉她的衣袖,指了指洞內,示意挪到裏面去。於是如花便跟著馮大吾躍過幾個沒人坐的巨石,到洞內深處繼續修練。

如花剛坐定就輕聲問道,”剛才那個女...”馮大吾忙止住如花,低聲道,”噓,出去再說。”

馮大吾壓低聲音道,”這兒離靈泉較遠,靈氣稍弱

,但也比外門弟子的地方強多了。

如花聽了點了點頭。

馮大吾繼續道,”聽師父說,各大宗門的吐納之術其實都大同小異,也就是吐出濁氣,吸取天地之間的靈氣為我所用。修練時講究的是眼觀鼻、鼻觀心、心觀丹田。萬念不生、舌頂天池,吸入靈氣之後,先在胸腹處感覺一下靈氣的存在,再引氣下至丹田,略存片刻,再將濁氣呼出,重新納氣,周而復始,生生不息。妳說曾打坐過的,就開始練吧。”

如花心想,這有何難?於是盤起雙腿,正襟危坐,一如以往的打起坐來。

不知不覺兩個時辰過去,等到收功睜眼四下一看,洞中只剩她和馮大吾兩人。

 

 

第二十章  紫雲兒

 

話說如花連累馮大吾被人訓斥,心中過意不去,便道,”先前給師兄添麻煩了,又耽誤了不少師兄的時間。”

馮大吾道,”沒事,反正我自己也要修練,都是一樣的。”說完著脖子往外望瞭望又道,”之前說我們的那個女人是門主的親傳弟子紫雲兒,仗著門主疼她,平時盛氣淩人,眼睛長在頭頂上,尤其喜歡欺負新來的師弟師妹,日後儘量避著她,碰上了嘴巴甜一點就是了,她特喜歡別人拍她馬屁。還好咱們的師父也不是好惹的,出了名的火爆脾氣,她在眾師長中就只怕咱們師父,應該不至於主動找妳的麻煩。”

如花點頭道,”我曉得了。不過,我看她是肯定不會讓我好過了,否則也不會叫我去值夜。”

這一日在溶洞中做完早課回到住所,齊飛來傳話說齊雲同請她過去。一到執事堂,齊雲同滿臉含笑,

說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她。

”再過幾天就要舉行拜師儀式,所有新來的內外門弟子都要參加,正式拜師之後才算是五仙門的人。執事堂已經替妳準備了吉服,拜師大典當天要穿的。” 齊雲同熱情道。

說完交給她一套折疊好的袍子。如花謝過後問道

”拜師儀式是每年都有的嗎? 今年有多少人? “

齊雲同笑道,”呵呵,時間不一定,有時候一年兩、

三次,有時候幾年也難得一次。這次連妳總共十七人,好久沒有這麼多人啦。當然其餘十六人都在外門,內門弟子只有妳一個。妳可是當天的主角喔! ”

齊雲同一時說的興起,又接著道,”拜師禮可是咱五仙門的大事,門主親自主持,妳的師父戴長老也是主角之一,其餘的長老們也都會出席觀禮,可熱鬧啦。”

如花見齊雲同說的口沫橫飛,突然背後傳來一聲冰冷冷、嬌滴滴的聲氣道,”齊堂主真閑哪!門主要的東西你可準備好了?”

不用回頭看,如花一聽就知道是紫雲兒來了。她第一回去溶洞練功就被她罵過,一輩子也忘不了這個聲音。

”真是冤家路窄,竟然在執事堂撞見!” 如花心裏恨道。

這些日子以來,如花對這位天之驕女是能避則避,

以免生事,現在既然碰上了,只好裝出一付謙卑的態度。轉過身來,低頭恭恭敬敬行禮道,”見過師姐

沒想到紫雲兒正眼也不瞧她一眼,繼續對著齊雲同道,”上等符紙和硃砂呢? 門主等著要!”說完大喇喇的坐在齊雲同的椅子上,完全把如花當成空氣。

齊雲同老臉笑道,”早就準備好啦。” 忙催人去拿。

如花是第一次近看紫雲兒,見她下巴尖的像錐子

、薄唇如柳葉,顴骨高的快要碰到屋頂了,十足刻薄寡婦相。如花看不慣她那囂張勁兒,加上此處已沒自己的事,於是向齊雲同和紫雲兒抱拳道,”堂主、師姐,如花還有事,先告辭了。”

齊雲同忙笑道,”好,好,妳先忙,替我向戴長老問好!”

“站住!”如花才剛抬腿,紫雲兒就陰沈沈的把她叫住。

如花回過身來,面帶微笑向紫雲兒道,”請問師姐有何吩咐?”

紫雲兒寒著臉道,”我還沒讓妳走,妳竟敢離開?”

如花告訴自己要沈住氣,這女人分明想要找她麻煩

,但此處是執事堂,相信在齊雲同面前,紫雲兒不致於太放肆,於是屏聲斂氣道,”如花疏忽了,請師姐吩咐!”

紫雲兒”哼”了一聲道,”少裝小可憐樣。妳還不是我五仙門的正式弟子,也配叫我師姐!”

如花忙道,”這...”又顫聲道,”是,您教訓的是!” 說完看了齊雲同一眼,慢慢低下頭。

如花知道自己好歹有個強勢的師父,料定齊雲同不會袖手旁觀,所以才用眼神向他求救。

果然,齊雲同向紫雲兒呵呵笑道,”青空師妹過兩天才要正式拜師,剛來不懂事,您就擔待點。大家都是一家人嘛。”

紫雲兒顯然不買帳,慢慢站起來,看著如花道,”妳裝出那付模樣給誰看? 別以為這裏是執事堂,入門先者為尊,我照樣治的了妳。”

如花低頭諾諾道,”您不是說我還沒正式入門嗎?”

紫雲兒聽完勃大怒,上前一步喝道,”妳敢頂嘴?”揚起右手,往朝如花臉上打來。

齊雲同連忙橫跨一步,擋在二人之間,笑道,”這是幹什麼? 別氣、別氣。青空師妹還是小孩子,說她兩句就好了。”

這時齊飛從外面進來,恭身向齊雲同道,”弟子剛才在符閣見到戴長老,他要我傳話請青空師妹立刻去後山。”

齊雲同一聽立馬笑道,”啊,戴長老找妳,快去、快去,別讓他等。”又讓齊飛送如花過去。

偏偏紫雲兒還不罷手,沒好氣的道,”罰妳今天不准吃飯。齊堂主!吩咐食堂,就說我說的,今天不准給她東西吃。”

齊雲同苦笑道,”這,這是何苦呢? 事情鬧大了,不好吧!”

紫雲兒冷笑道,”怕什麼? 有我呢!”

齊雲同心想,”妳算個屁! 也想指使我。我等著看戴昊天收拾妳!”轉頭向如花道,”戴長老還在等妳,快去,別讓他久等。”

出了執事堂,如花心想,”這紫雲兒分明是個蠢逼,

這種人最好對付,待會在戴老頭那兒裝裝樣子,看誰沒飯吃!”

正走著,背後突然有人喊她,轉頭一看,原來是齊飛。

“青空師妹,剛才是我假傳聖旨,戴長老沒有找妳。

” 齊飛急道。

如花略感訝異道,”喔,原來如此,那是師兄在幫我解圍囉?不過我本來就要去後山見戴長老,所以師兄也不算假傳聖旨。感謝師兄助我脫身。”

齊飛靦腆笑道,”沒什麼,應...不要客氣。”又道,

”紫師姐是門主面前的紅人,師妹最好不要和她起衝突。”

如花揚眉道,”分明是她找我的麻煩,我又沒得罪她

齊飛忙道,”師妹說的是,紫師姐的脾氣不好。”

如花知道齊飛是一片好意,便笑道,”師兄的好意我心領了,我會注意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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