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爺A的部落格

第四十七章   壽宴

兩天時間彈指即過，一晃已是十月初八，莫一濤生日的正日。如花做完早課就匆匆忙忙去找張三、李四，結果卻了個空，問侍者才知道他們去了魔域前的牌坊，於是又去前面找人，果見二人正在指揮幾名侍者一箱一箱的搬東西哩。

如花上前問了好，道，”兩位師兄在忙呢，師妹有一事相求，什麼時候方便跟師兄說?”

張三道，”這邊也弄得差不多了，正要去東配殿，看妳慌慌張張的，邊走邊說吧。”

如花將來意說了，張三、李四立馬道，”好主意! 別致又有趣，而且不花錢，虧妳想的出來!”

如花紅著臉興奮道，”真的? 師兄沒騙我? 不會太寒磣嗎?”

張三道，”當然不! 妳這份禮特風雅!”說著看了看四周，又悄聲道，”師父最喜歡這一套啦，保證對他的胃口! 相信我准沒錯!”

如花聽了大喜，又和兩人商量了一回細節，才開開心心的回去西五閣，為晚上的壽宴作準備。

張三還提醒如花，向師父拜夀要穿的體面些，師姐們也會稍微打扮一下，才顯得誠心，跟凡人參加宴會的禮數差不多。

如花略顯為難的道，”我沒有體面的衣服。”

李四道，”是嗎? 要不跟二師姐借一件?”

他話才剛講完，如花立馬斬釘截鐵的道，”我不要!” 又道，”我換一套乾淨衣服就是了，相信師父不會追究的。”

李四還想建議如花向六師妹吳庭萱借，話沒出口就被張三打斷，說道，”師妹剛入門，缺少行頭是情理中事，沒什麼要緊。”

分開之後，張三對李四道，”這個小師妹個性挺倔的

，看來還喜歡記仇。王柔惹上她，恐怕日後要吃虧。”

天色才剛暗下來沒多久，如花就早早來到大殿。這是一座高二十多丈，寬五十多丈的巨大宮殿，黃玉為牆、琉璃為瓦、崇閣巍峨、氣派萬千，大開五扇正門，所有門欄窗櫺都是一色百年紫檀木所制，上面雕有各種珍禽異獸、山精海怪圖樣，殿內地面由整片黃玉鋪就，殿頂有三個由七彩晶石鑲嵌的巨大宮燈，照耀得全殿皆明。

雖說張三、李四好意提醒如花打扮了再來，但如花實在沒有像樣的行頭，所以只是換上一套顏稍微鮮艷一點的乾淨衣褲就算了。

打開禁制，如花進殿后看到胡文玉正在吩咐一群侍者，何時奏樂、何時上菜、何時進酒，種種規矩不一。胡文玉仍是一身黑衣，仍是一臉陰沈，絲毫沒有半點喜慶的樣子。如花心中偷笑，”大師兄穿成這樣，不像祝壽，倒像是來奔喪的一樣，簡直是觸師父的黴頭嘛!”。

殿中早已佈置好席次，主位是一張千年萬壽木的雕花長桌，搭配同樣材質的太師椅，獨放在大殿的正中央，椅上鋪著黑狼妖王毛製成的毛氈，搭著雪鵝羽毛的靠背，桌上放著上古仙人彭祖用過的全套碗碟茶具和酒器，全部是由萬年血絲白玉雕成，精緻華美，隱泛神光。

另外還有純金打造、上面刻有百壽字樣的唾盒、周公用過的青銅洗手盆等不一而足。

主位下首兩旁各有四張梨花木小桌和小凳，上面餐具亦全，清一色白玉所制，形式古樸，雖亦非凡品，但就較主桌上的器皿差了不只一個檔次。如花一看而知八張小桌是給弟子們坐的。

一時眾人陸續到來。張三、李四一見到如花就先擠眉弄眼，又豎起大姆指，要如花放心。

王柔剛進門就先到主桌東瞧西瞧，又將桌上的餐具擺過來、換過去，折騰了好一會兒，才走到胡文玉身旁嘀咕一番。接著指揮侍者拿些桂花加到洗手盆裏，又去搬了兩大盤的蟠桃和長生果放在主桌上，才施施然的跟如花和其他同門打招呼。

如花見王柔穿著一件月白色的長袍，上面用粉紅色絲線繡著蝙蝠流雲圖，搽脂抹粉，一看就知道是來祝壽的。

此時如花正站在一旁沒事做，王柔便招手道，”師妹來幫我把這些桂花撒在大殿各角落，師父最愛桂花的香味了。”

如花笑著接過新鮮柳葉編的花籃，施了個小法術，籃中的桂花立馬朝大殿的四個角落飛去，空氣中果然多了一股桂香。她笑對王柔道，”還是師姐想的周到。怪不得三師兄說師父最疼妳。”說的王柔笑的花枝亂顫，直說，”老三真會貧嘴!”

胡文玉這時走過來向王柔道，”都妥當了?我去請師父。”王柔笑著點頭道，”都佈置好了。”只見黃光一閃，胡文玉已離開大殿。

王柔笑道，”師弟妹們就坐吧，大師兄去請師父了。”

如花來到幽微魔域之後初次參加如此重大的慶典，特別留意眾人如何應對。王柔雖一付神色自若的模樣，兩只眼睛卻不時望向殿中央的主桌，周青低著頭和吳庭萱竊竊私語，一臉怒氣。反倒是張三、李四各自閉目養神，一派輕鬆、老神在在。

忽見主桌前紅色煙光一閃，一個身穿金衣紅褲、大頭紅臉的十一、二歲侏儒，已笑容可掬的坐在太師椅上。來人正是東方魔教教主，也是今晚的壽星紅雲魔官莫一濤。

胡文玉這時快步入殿歸位，與起身肅立的七名弟子共祝師尊千秋。

“嗯，汝等坐吧。”如花見莫一濤還是平時裝扮，依舊是金衣短褲，只是手中少了大四相森羅鈴，想來在魔宮中飲宴無需用到法寶。

忽聽殿外一聲玉磬之音響起，八名身穿紅衣、系著鵝黃色彩帶的樂女，腳不沾地的淩空虛步魚貫飄進大殿，手中拿著簫、笙、琴、箏、琵琶等樂器，或吹或彈，或獨奏或合奏，其音圓潤細膩，其中兩人竟唱了起來，歌中盡是歌功頌德、誇耀溢美之詞，

如花聽了雞皮疙瘩掉了一地，心想修真之人也來這套，令人歎為觀止，轉頭見王柔滿臉堆笑，一邊跟著唱，還一邊打拍子，卯足全力獻壽。

八名樂女之後，又飄來了兩名捧著香爐的侍者，香爐中焚有桂花之精，大殿中花香愈發濃郁，薰的如花鼻頭發癢，直想打噴嚏，卻又不敢造次，只能拼命忍住。忽瞥見五師兄周青和六師姐吳庭萱皺著眉頭偷偷瞪著王柔，這才明白這肯定又是王柔的馬屁主意。

這時又有四名手持花籃的白衣侍女，緩緩淩空而降，翩翩起舞，隨手從籃中抓起一把金沙拋向空中，隨即拼出一個巨大的壽字，閃爍生輝。

壽字一現，胡文玉立馬肅敬起立，如花和其他人也都離座起身。胡文玉舉杯道，”師父恩同再造，如金烏當空、澤披萬物。弟子們無法報答於萬一，願永遠追隨師父您老人家，效犬馬之勞。謹祝師父千秋萬載，早日煉就七絕罡煞。”

一席話讓莫一濤放聲大笑，豪情萬丈的連說，“好一個千秋萬載!好一個千秋萬載!”

晚宴正式開始，站在一旁的侍者忙著為莫一濤斟上金桂仙釀，又將蒸好的長白山天池雪蟹呈上。莫一濤笑道，“這種小型家宴正合吾意，難為汝等了。”

王柔忙不迭的含笑上前道，”師父，我來幫您剝雪蟹

。”卷起袖子就從蒸籠裏挑了一個又肥又大的蟹剝了起來，侍者又為各桌上蟹，但眾人皆不敢動，直到莫一濤吃了一口，大贊”妙極”之後，眾人才開始動筷子。

王柔笑道，”這是師弟、師妹特別從長白山天池抓回來的雪蟹，大夥知道師父您獨愛此蟹，所以多抓了一些，養在魔域的湖裏，隨時想吃，隨時為您準備。”

莫一濤呵呵笑道，”這可是老三和老四的傑作?” 張三、李四忙著起身答道，”孝敬師父是應該的，師父您喜歡可要多吃兩個。”

莫一濤笑道，”好，好!”

張三、李四互望了一眼又道，”師父，弟子還特別為你備下了”十全十美”禦席，這是皇宮禦廚獨為皇帝準備的賀壽菜，弟子借花獻佛，願師父您老人家松柏長青，七絕罡煞大成。”

莫一濤笑的更開心了，道，”吾就知道汝倆另有妙招

。不過吾是魔，非佛，哈哈，借花獻魔，端上來吧。”

如花見張三、李四今晚著實精心修飾了一番，身穿講究的絲質長袍，一藍一綠，頭戴黑皮小帽，看上去活像富貴公子哥，正吩咐侍者端出第一道菜”大鵬展翅”。

只見兩名侍者抬出了一個偌大的銀盤，上面用不知道什麼食材拼出一只遠古神鳥鯤鵬，四周有祥雲環繞，栩栩如生，振翅欲飛。

張三、李四道，”這道冷盤是用靈鴙和金雞的嫩肉、上等松茸、新鮮靈芝、雪藕、深海鮫魚筋烹調而成，調味料多達二十多種。皇帝老兒吃的不過是普通山鴙肉，而非靈鴙和金雞，也沒有深海鮫筋。”

莫一濤笑道，”汝倆費心啦。”張三、李四躬身道，

”謝師父!”。

“大鵬展翅”之後，又上了一道燉菜”逐鹿天下”、一道熱炒 ”龍鳳呈祥”、一道湯品”八仙過海”、素菜”錦繡山河”、海鮮”魚躍龍門”、蒸餃“麒麟送子”、粥品 ”狀元及第”。另外還有兩道甜點分別是”麻姑上壽”和”褔壽延年”無一不是山珍海味，用盡世上所有仙果靈藥，和珍稀靈獸為食材，吃的莫一濤心滿意足，連在坐眾人也沾了光。

張三、李四又頻頻勸進金桂仙釀，一頓飯吃下來，可謂是師徒盡歡，魔宮中好久沒有這麼熱鬧了。

一時吃畢撤下殘席，胡文玉起身向莫一濤道，”師尊，眾弟子感念師父多年來傾心教誨，逢此佳日，特備妥一份薄禮，冀獲師尊青眼。”即命侍者將所備之物抬進殿來。

第四十八章   鴻雁來賓

話說東方魔教舉行莫一濤五百歲壽宴，眾弟子呈上在白石城買的靈石。只見四名侍者抬進來一塊床板大小的赤金色玉石，一時之間殿內溫度驟升，變得極為燥熱，彷彿太陽就在頭頂上。如花急忙運功相抗，才略解炎火之氣，心想若是有凡人在此，只怕傾刻之間就要皮焦肉爛了。

見到玉石，莫一濤眼睛一亮，紅光電閃，人已站在七寸厚的玉石上。他雙目微閉，似在感受玉石之中的靈氣，片刻後一臉滿足道，”好，不錯，不錯!”

胡文玉忙道，”啟稟師父，此乃火屬性的極品靈石，

蘊含精純的三陽真火精氣，原本是一塊天外奇石，經過祭煉將真火精氣封存在玉石之內。恕弟子們斗膽，也許師父有用得著它的地方。”

莫一濤點頭道，”很好，這塊靈石極為罕見，對吾修煉七絕罡煞大有助益，汝等恐怕得之不易吧?”

胡文玉率領眾弟子高聲道，”弟子們只知盡心侍奉師父。”

莫一濤點頭不語，伸手往前一抓，玉石化為一道紅光，”嗖”的一聲飛進衣袖之中。殿中頓時恢復清涼。

如花心想，重頭戲演完了，接下來該是眾人奉上私房壽禮的時候了，好戲在後頭呢。她特別好奇王柔有什麼壓箱寶。

果不其然，莫一濤剛回到太師椅上坐定，五師兄周青就起立道，”師尊，弟子亦有一物要孝敬您，祝師尊日月長明。” 隨即雙手呈上一個錦盒後退下。

莫一濤打開錦盒，拿出一對墨玉龍鳳，細細把玩。

周青恭身道，”啟稟師父，這是一對墨玉雕成的龍鳳酒器，又名夜光杯。龍是蟠龍，鳳是青鸞，是夏王在位時來自西域的貢品，名為”龍翔九天、鳳舞朝陽”。

如花見夜光杯造型獨特，想必所費不貲，便伸著脖子看個清楚。只見這一對墨玉龍鳳長約四、五寸、高兩寸，晶瑩剔透，薄如蟬翼，不帶一絲雜質，只比拳頭略大。她納悶，”龍鳳夜光杯雖然極美，但通體渾然天成，沒有杯口，不知要如何裝酒?”

莫一濤笑道，”妙極，妙極，真是巧奪天工，難為匠人是如何想到?”

這一番話聽的眾弟子一頭霧水。莫一濤笑道，”老五!

汝來說說!”

周青忙道，”是!”

原來在蟠龍、青鸞的頭部之上各有一個機關，只要輕輕一推就露出一個圓形小孔，正是工匠當初預留的注酒孔。

莫一濤歎道，”吾活了五百年，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精緻的夜光杯，正是該飲一杯才不辜負這對神器。” 如花聽莫一濤用”神器”二字來形容龍鳳杯，心想，

”周青這會子有前途了。”

王柔聽到莫一濤要”飲一杯”，忙不迭就要服侍上酒

。六師姐吳庭萱卻起身道，”師父可要試試這”神仙醉”?”

莫一濤笑道，”有趣，有趣。那就添上。” 於是王柔不甘願的退下，吳庭萱上前，取出一個羊脂白玉小瓶，分別對著龍鳳頭上的小孔注入翠綠色的酒。雖是僅僅數滴，大殿之中立時異香撲鼻，令人神清氣爽，頓忘煩囂，奇的是酒香淡雅，卻連濃郁的桂花香氣都被壓過。

吳庭萱道，”神仙醉是弟子以北海派孔雀湖聖泉水，

配上百種仙花、仙草、靈果釀制而成。可明目、清心、寧神、治百病、解百毒，尤其對付各種幻術、魔頭侵擾具有奇效。”

王柔挑眉道，”孔雀聖泉乃是北海派的鎮派之寶，一滴即可讓凡人起死回生，煉丹時加上一滴不僅增加成丹機會，又可提升丹藥品階，妙用無窮。聽說北海派教主蒼虛子為人甚是小氣，輕易不肯送人，除非拿寶物交換，也只願割讓幾滴。蒼虛子法力甚高，各派雖覬覦已久，卻不敢強取豪奪。六師妹真是神通廣大，竟能取得如此珍貴之物。”

吳庭萱笑道，”只要師父喜歡，弟子赴湯蹈火，在所不辭。”

莫一濤笑道，”好一個在所不辭! 正該到殿外一賞夜光杯之美、一品神仙醉才是。”

於是領著眾人走至殿外，穿過回廊來到一處廣場。

此時夜色已深，接近午夜時分，一輪明月高掛碧空之上，只有幾縷極淡的浮雲橫亙天際。眾人見夜光杯在月光照耀下並未發生變化，依然通體墨黑，未有光華透出，心下犯疑，不一會兒，卻見一只翠綠色的蟠龍和青鸞緩緩現身。剛開始時只有淡淡的龍鳳輪廓在虛空中載浮載沈，有如兩道幽魂，繼而翠綠光華由淡轉濃，直至身形畢現，連龍鱗龍爪，鳳冠鳳羽在月光下都纖毫可見，最奇的是伴有龍吟鳳鳴之聲，神態栩栩如生，彷彿要破空飛去。見此奇觀，眾人自是讚歎不已。

莫一濤嗟口一吸，一道細如蠶絲的翠綠光華分別從蟠龍和青鸞頭上飛出，往莫一濤口中投去，他瞇著眼睛贊道，”神仙醉之名當之無愧。

張三、李四在一旁看得酒癮大作，恨不得也喝上一口，卻只能乾瞪眼，狂噴口水。

這時剛交午夜，四周響起玉磬之聲，其音清越悠揚，不疾不徐，令人發思古之幽情。片刻之後已敲了三次。

王柔見如花站一旁，臉色緊張，頻頻向空中張望，便道，”師妹怎麼啦?”

如花忙笑道，”沒事!”

這時北方天際極遠處有一排大雁成人字形向眾人飛來，初時只看到拳頭大小的雁影，轉眼間已來到中天，共是十七只雪白的鴻鵠大鳥，長頸健體、金眼碧瞳，頗有王者之風。

張三、李四指向前方的花圃道，”師父! 您看園中的萬壽菊正向您賀壽哩。”

莫一濤放眼望去，數百株菊花齊展嬌顏，花形如球，每一球花朵大如大碗公，紅白紫綠、黃橙金青，競相爭豔，一時之間香光花海、錦繡滿園。

這時領頭的大雁已率先飛到廣場上空，轉身一個迴旋往下斜斜飛落，雙翼滑過林稍，又調頭盤桓振翅直上，引吭高叫，加入群雁往南方天空飛去，其音嘹亮響遏行雲，雁鳴長空，直上九霄。

雁群剛過，玉磬正好敲到了第十二下，餘音裊裊，不絕於耳。

鴻鵠、玉磬、萬壽菊，何等高雅。莫一濤像小孩子似的拍手笑道，”有意思，雅得很!老八，是汝的主意是吧!”

如花立馬回道，”師父，逢此良宵，宮中仙景無邊，

弟子不才，班門弄斧，為師父助興，望師父不要怪罪。”

莫一濤喜道，“汝做得很好，別出心裁，勝過凡俗之物百倍，何過之有?”

聽到莫一濤如此稱讚這個小師妹，周青、吳庭萱等人的臉都綠了。心中抱怨，”難到我們花大錢弄來的神器、仙釀，還比不上她的幾只傻鳥?”

如花又躬身道，”十月初八在節氣上是寒露。從前住在翠竹村，小時候聽村中長輩說，每年在寒露節前後，北方的大雁都會成群結隊南飛過冬。村民認為有幸見到雁群是好兆頭，稱為”鴻雁來賓。”

莫一濤聽了微笑點頭。

如花接著又道，”大雁又稱鴻鵠，是吉祥的仙鳥，古人用鴻鵠之志來比喻志向遠大的英雄人物，好比鴻鵠飛在極高處俯看眾鳥，就像師父高高在上，胸懷大志，非他人所及。”

“萬壽菊聞名知義，無需贅言，五百零三株象徵師父大壽。菊花在夏盡百花凋零後盛放，自古文人墨客以迎風鬥霜、一身傲骨來讚頌菊花精神。在東瀛，菊花又是皇室的族徽，代表沈靜、內斂、勇氣兼備。弟子身邊沒有好東西孝敬師父，費盡心思才想到以鴻鵠與菊花來為師父祝壽，雕蟲小技還希望能入得師父的法眼。”如花不急不徐道。

莫一濤笑道，”小小年紀學識豐富，委實難得啊。”語畢往殿中走去，眾人隨即跟上。

如花見莫一濤喜歡，也就松了一口氣。其實她在不得已的情況下行此險招，並非完全沒有把握。她聽張三、李四提過，別看莫一濤看似學富五車，滿口”汝”、”吾”的叫來叫去，咬文嚼字，其實肚子裏沒有多少墨水，卻裝出一付老學究的模樣，也最喜歡別人跟他吊書袋。所以如花才玩”鴻雁來賓”、”鴻鵠之志”的把戲，果然正中下懷，討得歡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