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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五章  門外有靈猿

一日，如花和張三、李四聚在一塊兒閒聊。如花最喜歡聽他們講修真界的故事和八卦，像是各大宗派有那些大人物、他們有那些厲害的法寶、那裏可能藏有前輩仙人留下的傳承，以及魔教與崑侖、武當等玄門大派之間的恩怨等，可說是百聽不厭。

如花好奇張三、李四怎麼會知道這麼多，他兩人則是眼球往上翻的說，”這是常識，好嗎?”又勸如花不要只待在魔域中閉門修煉，出外曆練同樣重要，尤其需要廣交其他魔宗同修，建立人脈。還拍胸脯說要帶如花出宮見識見識，順便介紹其他魔宗弟子給她認識。

如花聽了道，”前陣子我向大師兄提過出去曆練的事，結果被他訓了一頓，說什麼我不好好專心修練，成日胡思亂想!”

張三聽了皺眉道，”大師兄就是這個脾氣，其實他並無惡意。等師父出關之後，妳直接跟師父提。我覺得師父挺疼妳的。”

如花尷尬的笑了笑，問道，”師父要閉關到什麼時候啊?”

張三道，”難說! 師父這次閉關是為了煉七絕罡煞。煉成了才會出關!”

李四忽道，”聽說近來宮門外有靈獸出沒，可惜沒被我碰上，否則抓一只來訓練做幫手也不錯。”

如花聽到靈獸二字忽然心中一動，忙問，”你聽誰說的? 什麼樣的靈獸?”

李四道，”二師姐和六師妹都見過，好像是靈猿還是靈狐之類的。” 如花聽見”靈猿”，如獲至寶，忙追問道，”真的是靈猿? 什麼時候的事? 抓到了嗎?”

李四道，”就上個月吧，我是聽五師弟說的，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清楚。”

張三道，”怎麼師妹對靈獸有興趣 ?”

如花忙笑道，”是...是啊，想...抓一只養來解悶。”

張三又道，”現在修真界有不少女修都時興養靈獸當寵物。而且偏選那些稀奇古怪、醜不拉嘰的異獸，愈驚世駭俗愈好，才能彰顯她們在宗門內的地位，像是靈虎、蠍精之類的，我還聽說有女修養大象呢。一些以可愛取勝的靈兔、靈犬、靈貓反而沒人要，你說這是什麼道理?”

李四又道，”還真怪乎，怎麼偏偏給二師姐、六師妹兩個女孩兒撞見? 莫非她們也想抓一只來當寵物? 還是有公的靈獸主動前來勾搭、親近她倆? 哈哈哈。”

如花心想，”這二人還真能瞎掰，一個靈獸也能扯這麼多，還拉上什麼女修豢養靈獸充門面，真搞笑。不過，李四所說宮門外的靈獸會不會就是小墨子? 墨猿族善長追蹤、推算之術，也許小墨子算出我在幽微魔域，一路追蹤過來也不無可能，可惜現在我還不能外出，否則倒是可以出去瞧瞧，碰碰運氣。”

想到此，如花計上心頭，決定先去探探王柔的口風，如果真是小墨子就太好了，一定要想辦法把他接進來。

接下來幾天，如花一有空就溜到魔域入口的牌坊外假裝閒逛，希望碰到小墨子。另外伺機與王柔接近，但又不能太刻意，以免讓她起疑。

偏偏王柔正在閉關祭煉法寶，除了師父莫一濤召見，其他同門一律不見，所以只好耐心等她出關再說。

一日如花正在西五閣內修練<修羅秘文>，忽見門前黃光一閃，一封信簡飄然落地，她知道這是同門之間有人傳話。如花現在隔空取物的法術已經練的得心應手，輕輕一招手，信簡就握在手中，打開一看，上面寫道，”一個月後是師尊的五百零三歲仙壽，明日正午在東偏殿與所有師弟妹共商壽宴事宜。”署名是胡文玉。

簡簡單單的幾句話讓如花無比震撼。原來莫一濤已經五百歲了。她心想，”小墨子兩百多歲，五仙門主吳庸一百二十多歲，在凡人的世界裏已經是神話，莫一濤竟然已經活了五百年，簡直是匪夷所思，如果莫一濤一直修練下去，豈不是可以活更久。一千歲嗎? 如花突然想起小墨子的祖母就是一只得道千年的靈猿，卻因渡劫失敗而死，顯然修真界的確有千年老怪物的存在。如果那只老靈猿渡劫成功，是不是可以再多活一千年? 是不是每隔一千年就要過一道關卡? 修真界有沒有萬年老神仙或是老魔頭的存在? 俗語說”壽與天齊”，難道人真的可以修成與天同壽嗎? 天又的歲數又是多少呢?”

如花從來沒有想過這些問題，今天卻因為一張信簡而陷入無法自拔的迷惘，她很想有人能夠為她解惑，也許只有親身歷經千年萬載歲月之人才有資格回答她的疑問，這個人在那兒呢?

一宿無話。次日如花在正午時之前一刻就到了東偏殿，見大師兄胡文玉、五師兄周青、六師姐吳庭萱、七師兄鄭元都已先到一步，除了胡文玉站在殿門外吩咐兩名侍者準備香茶，其他人都按輩份坐在地上的蒲團上等待。

如花身為小師妹，見過禮後就坐在左手邊最後一個蒲團上。這時王柔施施然的來了，後面跟著張三、李四。王柔一進殿就先對如花熱情的拉手問好，之後才逐一向其他人點頭微笑致意，擺明瞭最疼愛這位小師妹。

如花見周青趁王柔與胡文玉說話時，扁嘴揚眉的向身旁的吳庭萱低聲說了一句悄悄話，吳庭萱噗嗤一笑，轉頭看了王柔一眼，周青也笑了。

如花看得一清二楚，周青對吳庭萱的悄悄話其實只有三個字--假猩猩。

她心想這兩人膽子大得很，竟敢在王柔的眼皮子底下取笑她，還好王柔忙著和胡文玉討論壽宴的事，壓根沒有留意到周、吳二人的小動作。

一時侍者入殿奉茶，胡文玉、王柔也各自就坐。胡文玉身為大師兄，又是今日聚會的召集人，當先說道，”今兒找師弟妹來，相信大家都知道所為何事。下個月就是師父他老人家的壽誕，今年師父忙著準備祭煉七絕罡煞的材料，無心過生日，加上前幾年五百整壽大大慶祝了一番，所以今年不想再添麻煩辦壽宴。但師父平時那麼的愛護弟子，恩德比天高，做弟子的怎能忘記師恩? 我想既然師父不願鋪張，家常壽宴卻不能免，所以再三懇求，師父他老人家不忍拒絕弟子們的孝心，終於同意在正日那天撥冗和大夥同樂。今天就是想聽聽各位師弟妹的意見，看怎麼替師父他老人家過生日。”

張三搶先道，”既然是壽宴，當然要有美酒佳餚，趁現在還有一個月的時間，大夥商量一下看吃些什麼?

師父嗜辣，我看湘菜、川菜最對師父的胃口。”

”秋蟹最為肥美，如今正是產蟹的季節，長白山天池的雪蟹肉嫩膏肥，配咱們的金桂仙釀最妙，我去抓一大簍來，個個有份。” 李四舔嘴咂舌道。說得大家都笑了。

王柔白了二人一眼道，”你們倆兒就知道吃，師父活了五百年什麼好東西沒吃過，還等到我們來獻寶。依我看，佳餚美饌固不可少，但卻不及弟子的心意來的有意義，大家覺得什麼最能代表我們八個人的心意呢?”

李四一旁嘟嘟囔囔地說，”請師父吃好東西不就是我的一份心意嗎 ?”

胡玉文這時開口道，”找各位師弟妹來就是一同出主意。青空師妹，妳將各師兄師姐的意見記下來，就不會重複了。”如花道，”是!”於是要侍者拿來紙筆好做記錄。

胡文玉道，”二師妹、三師弟、四師弟都說過了。其他人有什麼建議 ?”

周青道，”我覺得三師兄和四師兄很有道理，只是不知道二師姐所說的心意是指什麼。”

王柔道，”其實我的意思是大夥合送師父一件寶物賀壽，感謝師父的栽培。當然，太貴重的我們拿不出來，太普通的又顯不出誠意，但一定得是師父用得上的才好，我昨晚想了一整晚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。”

吳庭萱和鄭元都說，”二師姐說的很是，這個主意很好。”

王柔又對如花笑說，”八師妹有何高見呢?”

如花忙道，”高見不敢當，我入門時間最短，總共只見過師父兩、三次，對師父所知甚少，一切聽從師兄、師姐的意見。”

胡文玉道，”既然如此，那就想想送什麼吧。”

胡文玉雖然身為東方魔教諸弟子之首，代莫一濤處理教內事務，但他平時忙於修練，最憎俗務，個性孤僻，不喜交際，加上教內總共就幾口人，實在也無事可管，如今王柔提出一個送禮的主意，眾人之中反而以他最沒有想法。

一時之間東偏殿中安靜了下來，眾人都陷入沈思。李四仰著頭自言自語道，”師父最需要什麼呢? 傷腦筋!”

吳庭萱打破沈默道，”師父不是正忙著祭煉七絕罡煞嗎? 不知道材料是否準備齊全了，若還缺什麼，也許我們可以替師父代辦呢。”周青微笑點頭附和道，”六師妹說的不錯，我贊成。”

胡文玉道，”七絕罡煞需要那些材料我也不是十分清楚，想必已經搜集的差不多了，總不能去問師父吧。” 吳庭萱聽了老大不爽，撇嘴瞪了胡文玉一眼。

討論了半天，最後決定湊份子，每名弟子量力而為，或捐靈石、或捐法寶，只要是值錢的東西都行，集合眾人之力置辦一件寶物。胡文玉和王柔商量後決定，給每人十天的時間準備捐獻之物，由王柔山統一收集後與胡文玉同去白石城多寶齋採辦賀禮。

第四十六章  壽禮學問大

話說東方魔教諸弟子各出奇招，為莫一濤的壽禮作準備。如花阮囊羞澀，既無靈石，更沒寶物。左思右想之後，決定畫符賣錢，十天之後交給王柔五十張中階靈符，讓她拿去白石城賣，算是出了一分心力。

如花原本還擔心靈符難登大雅之堂，遠遠比不上魔教弟子身邊的秘寶，沒想到王柔看到她送來一大盒靈符，卻大大的誇了她一番， ”如花師妹小小年紀竟精於符籙之術，真令人刮目相看，未來成為符籙大師指日可待。這些靈符可珍貴了，不僅修真門派用得上，連一些武林大派也搶著要，我就親眼見過唐門的長老用獨門暗器和解毒丹換取靈符。我現在只盼望多寶齋有師父看得上的好東西等著咱們呢。”

如花見王柔心情不錯，四下又無旁人，此時不問小墨子之事更待何時? 於是道，”師妹有一事想請教二師姐，聽說前陣子有靈獸在牌坊外出沒，品階還不低，二師姐曾見過的，不知是不是有這回事?”

王柔聽到如花問她靈獸之事，臉色微微一變，隨即恢復正常，答道，”是啊，我是見過一次，黑乎乎的看不清楚是什麼，但靈力波動倒挺強的，大概是一只中階靈獸吧。師妹怎麼突然問起這個? ”

如花道，”我也是聽三師兄和四師兄提的，不過是好奇罷了。師姐記得是一只黑色的靈獸嗎? 聽說像是狼、猿、狐之類的，是嗎 ?”

王柔”哼”了一聲道，”喔，原來是他們兩個，難怪。

八師妹好像對靈獸特別感興趣，可以告訴師姐緣故嗎?”

如花見王柔起疑，只好故做輕鬆狀道，”其實也沒什麼，只是聽三師兄和四師兄說，修真界的女修現在時興豢養靈獸當寵物，所以我也想抓上一只來解解悶。二師姐沒看清楚就算了，是師妹多嘴了。”

王柔拉起如花的手笑道，”原來是這麼回事。是有一些修真世家不長進的小姐們喜好此道，不在修為上下功夫，反而弄些靈獸、妖獸充門面，捨本逐末。師妹聽我一言，修真界講究的是實力，其他的都是枝微末節，師妹要抓緊時間修練才是，養靈獸只會耽誤時間，對妳的修為不會有任何幫助的。”。

如花故作慚愧道，”謝師姐教誨，師妹謹記。”

王柔又微笑道，”師妹還小，修魔之齡尚淺。現在正是打好根基的時候，修練之餘鑽研符籙之術也很好，快別理靈獸的事了。”

離開王柔的住處，如花邊走邊琢磨，”二師姐口風好緊，滴水不露，不過就是問她看到什麼靈獸，瞧她緊張成那個樣子，倒像是在隱瞞什麼，其中必有緣故。”

“這不是八師妹嗎? 怎麼走路不看路，差點撞到人。”

突然聽到有人說話，如花嚇了一跳，抬頭一看原來是張三、李四。忙道，”給兩位師兄請安，師妹一時失神，請師兄見諒。”

張三道，“好說，好說。師妹何故心頭亂紛紛，低頭蹙眉趴趴走，若非愚兄巧提醒，包准撞成紅頭蝦。”

如花噗嗤一笑，張三竟滿嘴胡謅起來了，可惜詩不像詩，詞不像詞，引人發噱。笑道，”師兄好興致，出口成章。師妹剛從二師姐那兒出來，正要回西五閣，正巧遇到二位師兄。師兄也是要去交份子的嗎?”

如花怕張三、李四打破砂鍋問到底，被他們知曉自己在打聽靈獸之事，所以連忙用話叉開。

果然李四接著說，”是啊，今日是最後期限，這不是來交靈石了嗎?” 說著舉起手中的一個法寶袋晃了晃。

如花道，”師兄好闊氣，只怕有不少吧。”

張三歎了口氣，苦著一張臉道，”哎，這不都是我們兄弟倆平日省吃儉用攢下來的體己石，這一下沒了。”李四也跟著雙手一攤，低頭道，”沒了。這樣就沒了。”

張三忽然一臉肅然，義正嚴詞道，”為了師父，這點靈石算什麼，師父值啊!“

說完笑問如花，”師妹妳交了什麼?”

如花愣了愣，一時才會意過來張三原來是在搞笑，不禁大笑道，”師兄真是風趣，逗的我笑到肚子疼。”

又接著道，”師妹之物自然不能跟兩位師兄的靈石比。不過是畫了一些靈符，但願能派得上用場。”

李四道，”靈符也很好啊，反正是妳的心意，誰還會計較這些。聽說高階靈符可是一符難求，極品符籙更是有行無市。”

如花道，”師兄又來打趣我了，我那會畫制高階靈符

，差遠了。”

李四道，”師妹切勿妄自菲薄，上次妳送給我們的極極神行符就很不錯啊。”。

如花笑道，”小玩意，謝師兄不嫌棄。”

張三又道，”那師妹妳要送師父什麼?”

如花皺眉道，”剛不是說了嗎? 我畫了五十張中階靈符，已經交出去啦。”

李四道，”那是公家的，妳的私房禮呢? 妳不會連私房禮也沒有準備吧!“

如花一聽可傻了眼，她壓根沒有想到這一層。急道，”那天不是說好要湊份子嗎?什麼時候說過私房禮?“

張三點頭道，”這也難怪，師妹才入門沒有多久嘛，

不知道也情有可原。這樣說吧，其實師父並不喜歡過生日，所以壽宴也不是年年都辦，前些年師父五百大壽搞了一天一夜的流水席，來了兩百多位賓客，師父他老人家交遊廣、面子大。四大魔教、異派、修真世家的大頭兒幾乎全來了，整個魔宮住的滿滿的，那場面熱鬧啊!”

李四不等張三講完，插口道，”那氣派只有西方魔教開山兩百周年之喜可堪比擬!”

如花聽了好奇，看著李四問道，”西方魔教...”這時張三捶了李四一拳道，”別打叉，提人家作啥? 你又沒去，你怎麼知道有多氣派?” 又接著道，”那兩天之中光是金桂仙釀就喝了上百罈，從來沒有玩得那麼盡興，師父他老人家一開始還挺高興的，熱情接待，但來客既多且雜，竟有人趁機盜寶，而且還是魔宗弟子，當然宮中禁制森嚴沒有成功，但卻搞得場面尷尬掃興，師父也覺得失了面子，加上壽宴後發現十多棵金桂遭人破壞，師父益發不悅，不願再高調慶生，所以之後的兩年沒有再辦壽宴，也不收禮。

今年不知怎地被大師兄說服，不邀外人，改搞小型家宴。我告訴你，按照以往的規矩，每名弟子都會送師父一份禮物，那天開會雖然沒提這事兒，二師姐又帶頭獻策湊份子祝壽，但相信大夥心照不宣，當天肯定還會有私房禮。”

說到這裏，李四周圍看了看，伸出右手食指、中指比了一個”二”字，低聲道，”尤其是她，每次都挖空心思討好師父，想盡辦法壓倒眾人，恨不得師父只收她一個人的禮，不知道今年又預備了什麼好東西。”

如花聽完悶悶不樂道，”喔，原來如此，我還真沒有想到這一層，也沒有準備。那兩位師兄肯定已備妥私房禮了?”

李四道，”那是當然!”停了停又說，”難道二師姐沒和妳提? 她平時不是挺疼妳的不是。”

如花默默答道，”沒有，她沒提。”

張三、李四對望了一眼，心照不宣，就不說話了。

如花心知肚明，她被王柔擺了一道，這位二師姐存心要她在莫一濤的面前出醜。

”好深的心機呀!” 如花心想，”我不過是一個剛來不久的小丫頭，跟本威脅不到妳的地位，也值得耍手段來對付我?”。

勉強擠出一個微笑，她對張三、李四道，”多謝兩位師兄提點，不耽誤你們的時間，師妹先回去了。”

張三拍了拍如花的肩膀道，”反正還有幾天，妳還是回去想想辦法，若是實在是無禮可送，再來找我和四師兄商量商量。”

如花極不開心。她想不出王柔有什麼理由要瞞著她，

”是為了防我嗎? 我一沒權勢，二無背景，只不過孤身一人。有必要這樣嗎?” 如花覺得今天是她來到幽微魔域以來最不開心的一天，比孤單寂寞、修練之苦、思念親人還要不開心。原因無它，就是她深深覺得受人欺騙，而且是被一個表面上疼愛她的人擺了一道。

至於莫一濤的壽禮，如花決定空著手，什麼都不送，因為她身邊什麼也沒有，”總不能畫幾張符給他吧，那才更讓人笑話死了呢”她想。

如花也不打算去找張三、李四要東西，”他們連靈石都交出去了，想必傾盡所有替莫一濤過生日，我怎麼好意思去麻煩他們。”

轉眼之間離莫一濤生日十月初八只有兩天。如花聽說胡文玉和王柔從白石城買了一塊極品靈石作為壽禮，對祭煉七絕罡煞大有幫助。

據張三、李四說，胡文玉到了多寶齋，一眼就看上那塊靈石，但價錢高得嚇人，遠非眾人能力所及。不過，當多寶齋的大掌櫃知道莫一濤生日在即，立馬半買半送，算是白石城送給莫一濤的一份大禮。

這天如花做完晚課，開始繼續修練<修羅秘文>。經文上篇她早已通透，中篇前段的一些小法術也練得七七八八，比起上篇全部都是打坐吐納、凝練靈氣，這些小法術練起來有趣多了。

盤腿坐下，雙手捧起冊子，凝神靜意，如花照例誠心祈求一觀經文，將心沈浸在薄薄的銀箔小冊之中，剎那間就進入秘文的世界。如花今天要練的法術名為“偷天換日”，這是她前幾天修練秘文時偶而發現的，覺得實用又有趣，且不難練，所以決定試試。

逐字讀了兩遍之後，如花召喚出秘文中示範魔法的男子，配合相應的咒語，跟著他一招一式的開始修練。

原來”偷天換日”指的是透過魔法加持，將身邊的東西幻化為他物，像是將清水變美酒、小狗變小鳥、男人變女人、黃金變白銀等。不過，變化不過是個障眼法，東西的本質還是一樣，小狗仍是小狗，黃金還是黃金，而且幻象只在半個時辰之內有效。如花選擇學這個魔法的理由很簡單，就是逃命的時候用得上。

不過一頓飯的功夫，如花就已經把”偷天換日”練得應用自如，看著一排由紙鶴變化的大雁從眼前飛過，她驚訝於魔法的奧妙，這些大雁幾可亂真，竟完全看不出破綻，又多練習了幾次，才心滿意足的收法歇息。

伸了個懶腰，如花將幾只紙鶴放回書架上，正要上床睡覺，忽然一個念頭如電光石火一閃而過，整個人像被閃電擊中似的呆在原地。過了好一會兒倏地跳起老高喊了一聲，“天哪! 我怎麼這麼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