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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三十三    三才仙姑尤菲菲

 

話說西方魔教三百周年大典開始,狂龍祖師即將出場,此時張三不便胡亂走動,於是拉住李四,稍後再去找人。

忽聞數聲獅吼,一片畝大的黃雲從穀內疾飛而來,晃眼即到,五只毛色各異的靈獅昂首闊步,後面拉著一座赤金色的龍輦,其上金鑲玉嵌、旌旗飄揚,發出百丈霞光。輦上站著一名高大男子,正是西方魔教教主狂龍祖師。兩旁各有八名弟子,手中捧著各式各樣的法寶跪在地上,神情嚴肅

李四悄聲笑對張三道,”你看這老狂龍,難得穿的這麼體面! 而且還換了一套衣服,臭美的咧。”

張三亦笑道,”家當全搬出來啦,這不是炫富嗎!”

狂龍祖師頭戴九星王冠,黃袍紅鞋,袍子上火焰閃動,似要離身而起,一頭長髮梳的整整齊齊,油光水亮的挽成一個高髻,原本雜草似的長須編成三串小辮,總歸一處用一指玉環系住。手捧一部魔經,緩緩的走下輦來,龍行虎步,望之令人生畏。

狂龍祖師站定之後,四周鐘鼓齊鳴,樂聲再起,廣場上空的天色倏地由藍轉紅,一股濃郁的血腥之氣瀰漫全場,紅鬼峪所有弟子紛紛倒身下拜,高呼”恭迎教主!”與會嘉賓亦行禮不迭,愈發顯然狂龍祖師高高在上,不可一世。

眾人禮拜既畢,狂龍祖師環顧四周,朗聲道,”三百年前...西方魔教...”

張三、李四無心聽他致詞,悄悄四下尋找鐵娥,鬧出一陣小小的騷動,惹得周圍賓客不快,紛紛怒目相視。餘德見狀連忙上前小聲問道,”怎麼回事? 師父在上面講話哪。”

李四彎著腰,低聲道,”鐵娥不見啦!”

餘德聽了歎氣道,”怎麼你們的人盡搞失蹤? 傷腦筋!”

話說稍早前鐵娥趁著張三、李四和人寒暄,悄悄尋空溜走。她個頭小,動作又敏捷,在人群中低身急速穿行,沒多久就跑開了兩、三百尺之遠,任憑張三、李四巴著頭四下張望,那看得到她一絲人影。

鐵娥一心看熱鬧,東轉西轉,像耗子似的亂竄,忽然瞥見一個熟悉的背影。

”疑!那人一頭銀色的長髮,身材也像,會不會就是他?”

鐵娥攝手攝腳繞過幾名修士,來到一名高男子的身後探頭窺看,心中驚呼,”就是他!”鐵娥一眼認出銀髮男子正是她在曼陀穀中見過的姚郎。

姚鼎穿著一身湖綠色的長袍,和一男一女並肩而立,低聲說笑,不時望向狂龍祖師,眼神中帶著一絲輕蔑。

鐵娥見那女子穿著上窄下寬的黃色鏤空道袍,臉上塗脂抹粉,十足的妖精模樣。心中又是一驚,”道德仙娘!”

“這對狗男女,得趕快告訴師父才行!”正要轉身,忽聽背後有人笑道,”妳怎麼會在這兒? 妳的師父呢?”

鐵娥回頭一看,說話的人竟然就是姚鼎,嚇了一大跳,不知他什麼時候跑到自己身後,再往前看,道德仙娘正笑意甜甜的走過來,眼光似利劍盯著自己。下一刻,眼前一黑,便已人事不知。

等到鐵娥幽幽醒來,全身上下像被鐵箍鎖住似的動彈不得,連眨眼都有困難。她此刻跪在地上,身在一間華美的房間裏,對面一張長椅上坐著道德仙娘和姚鼎。兩人身旁站著一個面色紅潤的禿頭老、一名騷勁不輸道德仙娘的年輕女子,和一個渾身脂粉味的年輕男子。

這三人正是戴昊天、尤菲菲、倪衡,只是鐵娥不認得。

道德仙娘冷笑道,”原來妳這個小賤人是東方魔教的人。”

鐵娥此時全心全意只想逃走,對道德仙娘的話置若罔聞。

尤菲菲嬌聲道,“仙娘問妳話呢!啞啦?”

鐵娥大叫,”放開我!放開我!”

道德仙娘道,”妳再叫大聲點呀,就算喊破喉嚨也沒人聽見。” 玉手輕輕一揮,鐵娥臉上立馬現出五道指印,打的她嘴角流血,牙齒也掉了幾顆,”呸”的一聲吐出一包血水

道德仙娘又道,“我再問妳一次,妳是不是東方魔教的人?”

鐵娥喊道,”什麼東方魔教,我不知道。”

道德仙娘起身,又打了鐵娥一巴掌,狠厲道,”張三、李四是妳什麼人? “

鐵娥猛搖頭。

原來道德仙娘和姚鼎稍早在雲棧小築外見到張三、李四和鐵娥一道,便以為兩人是她的師父。張三、李四與如花要好,姚鼎對如花還有所圖謀,怎能讓如花知道他和道德仙娘的關係?

鐵娥道,”他們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。”

姚鼎笑道,”妳的師父是誰? 說了就放妳。”

鐵娥道,”我師父是青空如花。”又對著姚鼎道,”她是你的朋友,快放了我!”

姚鼎聽了面不改色,道德仙娘卻是眉毛一挑,轉頭望向姚鼎,道,”她留不得。”

鐵娥聽了喊道,”我說了,快放了我。”

這時香玉真人倪衡上前陰笑道,”她根骨不錯,還是個處女,就給了我吧!” 說完伸手抓向鐵娥。

卻見姚鼎張口噴出一團粉紅色的薄霧,將鐵娥全身罩住,鐵娥剛叫了一聲”你”,鼻中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,只覺得身上暖洋洋的,舒坦已極,不知不覺竟笑著睡著了。

接著只見鐵娥的身體迅速萎縮,整個人像泄了氣的皮球,數息之間成了一個人幹,臉上依稀還帶著笑意。

倪衡歎氣道,”可惜我沒福,唉!”

此時在紅鬼峪廣場,張三、李四還在鐵娥,完全不知道她早已被姚鼎吸幹元陰,一命嗚呼。

如花請餘德幫忙找人,卻見餘德飛跑過來,在張三耳邊說了幾句話。張三喜道,”小墨子有線索了。”急忙與餘德飛身而起。如花、李四隨後跟上,不一會到了雲棧小築。

如花問道,”小墨子在那兒呢?”

餘德忙說緣故,原來小墨子尚未找到,但紅鬼峪出動靈獸四下搜尋,卻在雲棧小築發現他留下的氣息。

此刻雲棧小築靜悄悄的,大部分人都在廣場上參加慶典。餘德指著前方一間朱紅色的閣樓道,”就是那座樓。”

如花見樓裏似乎有一名女子,便對張三打了個噤聲的手勢,悄悄走過去。

到了窗外一看,那女子正大喇喇的對鏡更衣,剛脫掉上衣,露出白淨高聳的酥胸。

如花見她極是面熟,正是昨晚勾搭戴昊天的騷貨,叫什麼小春崗三才仙姑尤菲菲,想起當時道德仙娘也在場,不由得勃然大怒,一掌劈開門,罵道,”無恥賤婦,我讓妳脫個夠。”

那尤菲菲尚未反應過來,身旁突然跳出九名胖嘟嘟的娃子,剛”啊”的叫出半聲,就被九娃牢牢抱住動彈不得。

尤菲菲被制,見紅鬼峪弟子餘德在場,旁邊還有東方魔教的人,心中驚疑不定,表面上不改淫浪本色,嬌聲笑道,”你們這幾個大男人抓住我幹啥? 莫非看上了本仙姑? 是要一個個來,還是一齊上呀?”

如花恨極了道德仙娘,連帶的對尤菲菲亦恨之入骨。於是暗中先在閣樓四周布下禁制,將內外隔絕,準備停當之後,兩名娃飛撲而上,小手一抓,就將尤菲菲的雙臂打到骨折。

餘德見狀失聲道,”青空道友,妳這是做啥?”一個箭步上前救尤菲菲。

張三、李四忙將餘德拉出去,說道,”此事關係小墨子的安全,有我師父和柳原叟頂著,連累不到你的。”

尤菲菲有氣無力的睜開雙眼,哀聲道,”仙姑饒命!”那眼淚有如斷線珍珠似的掉下來,哀痛欲絕。

如花厲聲道,”我問妳話,給我老實回答,若是妳敢叫喊,我馬上叫妳神形皆滅!”

尤菲菲在修真界並非無名之輩,但她的名氣卻是靠著美色和一身媚功,本身修為卻是平常。加上她交遊廣闊,識得幾個異派和魔教首腦,一向受到男修的追捧,何時受過這種屈辱,而且將自己引以為傲的玉臂打殘,恨的她在心裏早已咒罵如花千萬遍,表面上卻乖乖的道,“仙子請問,我知無不言。

如花問道,”小墨子呢?”

尤菲菲道,”我不曉得他在那兒。只知道他被戴昊天他們帶走了。”

如花怒道,“胡說。”

尤菲菲哭道,”我說的是真的! 他躲在外面偷聽,被姚鼎和王姐姐發現,抓了起來。之後就被帶走了。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啊。

如花又問道,”誰是王姐姐?”

尤菲菲喊道,”她就是天淫教主王柔。啊...我的手臂好痛。快幫我止痛。

如花以為自己聽錯了,不禁叫道,”王柔?”

尤菲菲道,”對,就是她。我只負責迷惑戴昊天,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,不關我的事啊!”

張三、李四聽到如花喊”王柔”的名字,忙走了進來。

餘德到尤菲菲跟前,對張三、李四道,”此事宜適可而止,我現在帶尤道友去療傷,然後交人看管,不會放人的。”

尤菲菲又哭喊了起來,”我的手臂、我的手臂,疼死我了。快幫我治傷啊。

張三不想讓餘德為難。對如花道,”殺了她沒什麼,這裏是紅鬼峪,不可做的太絕。使眼色示意餘德趕快將尤菲菲帶走。

如花又問,”那姚鼎和王柔是什麼關係?”

尤菲菲閱人無數,用小指頭想就知道如花是在吃醋,便加油添醋說了一大套,說他們兩個合籍雙修幾十年了,王柔還負責找招收女弟子,定期供姚鼎吸取元陰。

尤菲菲心中罵道,”死女人竟敢在紅鬼峪行兇,等我出去要妳的命,再找個好的廬舍借體重生,仍然是一朵花,哼!” 嘴裏卻低泣道,”我的小命在仙子手上,不敢撒謊啊,好痛啊,快撐不下去了。請仙子大發慈悲...”

餘德不理如花,急忙將尤菲菲帶走。

尤菲菲在臨走前,靠在餘德身上,假情假意哀聲道,”還有一件事。青空仙子,妳的徒弟被姚鼎吸幹元陰,魂飛魄散了。”

如花聽了大吃一驚,急道,”什麼?”

張三、李四上前道,”快說,怎麼回事?”

只見尤菲菲雙手捧胸,哭的梨花帶雨道,”是姚鼎和王姐姐抓她回來的。說她在王姐姐的曼陀穀裏待過,知道他們的秘密,所以留不得。” 說完跪倒在地。

餘德為難道,”我先帶她去療傷,之後再問她吧。”

張三、李四雖不喜歡鐵娥,但她畢竟是如花的徒弟。餘德走後,兩人向如花保證,必定殺了姚鼎替鐵娥報仇。

如花歎道,”以鐵娥的個性,遲早要出事。只是想不到這麼快。”

她又問張三、李四,當年二師姐王柔受傷逃走,究竟是生是死。

兩人都說,這事兒一直是個謎,莫一濤沒說,他們也不敢問。總之自那天晚上起,就沒有王柔的消息。

如花道,”兩位師兄也看到了,道德仙娘和王柔的外表和聲音一點都不像。不過,這不代表什麼。”

李四道,”是啊,易容改貌的方法多咧。也許她又舍重生呢!”

張三也道,”這都有可能。二師姐的事,待會兒再問師父。小墨子的事要怎麼辦?”

如花道,”先通知柳原叟,看他有什麼主意。”

這時三人聽到一陣似有若無的歡呼聲,接下來窗外轟隆轟隆響個不停,滿天都是五顏六色的光華,像開花似的,一朵接一朵盛放。

張三道,”大典結束了,這是在放煙火! 我們去找柳原叟吧。”

一時之間三人來到廣場,只見廣場上樂音喧天、人聲鼎沸。數十名紅鬼峪弟子端著玉盤,穿梭在賓客之間,送上伊尹府第準備的精緻點心。

如花無心吃喝,直接往貴賓席方向走去。

這時廣場上忽然狂風大作,黑雲滾滾,有如奔馬從四面八方鋪天蓋地而來,天色瞬間暗了下來,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凶戾肅殺之氣。

張三、李四忙道,”這是怎麼回事...”說著說著牙齒竟打起顫來了。

如花心中一凜,她曾親身經歷這凶戾之氣,知道來人是誰,立馬拉著張三李四找地方避風頭

 

 

第一百三十四   古魔發威

 

話說紅鬼峪上空風雲變色,空中飄下鵝毛大的雪,又密又厚,冷風呼嘯,帶來刺骨的寒意。

慶典的歡樂氣氛驟然中斷,廣場上人人自危,不少修士祭出防身法寶,如臨大敵。修為低的人抱頭鼠竄,倉皇逃命。

貴賓席上,狂龍祖師和一眾大老全都起身,目不轉睛的盯著高空,神情凝重。

如花感覺一股極為熟悉的魔氣波動由遠方逼近,晃眼之間已到紅鬼峪上空,忙對張三、李四喊道,”有危險,小心!”

她雙臂一振,一蓬有如翠鳥羽毛的青綠光華籠罩全身,正是防身至寶翠羽雲肩

張三、李四跟著祭出大有鐘和大有劍,昏暗中現出一青一白兩道奇光。

忽聽高空響起一聲裂石穿雲的怒吼,黑雲向四周急退,現出一個七、八畝大的雲洞,中心無數黑色閃電亂竄,緩緩降下一個巨大的木頭算盤。

此時廣場上有一半的修士被吼聲震倒在地,口吐白沫。剩下的躲在法寶中苦苦支撐。

如花一眼就看到姚鼎站在阿鼻盤上,手中羽扇輕搖,面帶微笑。他身旁是道德仙娘王柔,頭抬的老高,神情倨傲。倪衡和戴昊天分立兩旁。

張三突然驚呼道,”小墨子!”

原來小墨子也在阿鼻盤上,他被一個粉紅色的光球罩住,正緊張的四下張望,手上似乎捧著什麼東西,發出柔和的青光。

如花也發現了。李四喜道,”小墨子有闍黎珠和雷電神火球護體,好像沒事。”

如花雖慶倖小墨子平安,但她心知肚明,如果阿鼻盤中的上古魔魂要殺小墨子,個雷電神火球恐怕也擋不住。她猜想那團青光八成是鬼王幼蔘,必定是姚鼎想將靈物占為己有,才暫時沒有對小墨子動手。

她悄悄對張三、李四道,”那是阿鼻盤,裏面有上古魔魂,只怕小墨子凶多吉少。”心中想著要如何救出小墨子。

張三道,”修真界的大頭都在這兒,難道還打不過他們幾個?”

如花歎氣道,”只怕未必。”

一時阿鼻盤停在半空中,姚鼎朗聲笑道,”恭喜狂龍道友,西方魔教三百年了,可喜可賀啊。”

狂龍祖師駕著一朵黃雲而上,臉色鐵青,高聲道,”姚道友明知今日是我教的大日子,為何還要來鬧事傷人?”

姚鼎哈哈笑道,”傷人? 這些飯桶自己倒下去,關我何事?”

狂龍祖師怒不可遏,姚鼎句句挑釁,當著整個修真界給他這個主人難堪,分明不把西方魔教放在眼裏。一向看不起采補之術,姚鼎在魔道中不過是二流角色,不足為懼,那算盤散發出的魔威卻是恐怖至極,令他投鼠忌器。但若再不出手,恐惹來天下修士恥笑。

他心念一動,身後現出一幅九尺高、三尺寬的獸皮魔幡,其上黑氣瀰漫、邪光隱隱,乃是他早年祭煉的法寶”森嶽幡”。只見他嘴皮微動,幡上骨都骨都冒出一道水缸粗細的黃氣,有如蛟龍擺尾往姚鼎卷去。

姚鼎見黃氣來襲毫不在意,依舊笑容滿面。手中羽扇輕輕往下一拍,一道粉紅光華激射而出,將黃氣擊潰。

那黃氣潰而不滅,晃眼之間又聚在一處,再次向姚鼎奔來。此時阿鼻盤上噴出兩道紅光,與黃氣一接觸,彷如沸油澆雪,黃氣立時消散,紅光再往下一絞,森嶽幡立馬起火燃燒,轉眼間化為烏有。

廣場上響起一片驚呼之聲,狂龍祖師卻是不動聲色。此幡只不過是他的三流法寶,失去亦不可惜,只不過連對方的一招都敵不住,卻讓他心驚不已。

姚鼎哈哈大笑道,”狂龍教主,有話好好說嘛,何必動手。”

忽聽萬蠱毒尊單元大聲罵道,”格老子的。毒尊我是來觀禮享樂,不是來看人打架的。沒趣! 我先走了。他為人奸巧,見姚鼎乘坐的算盤魔威赫赫,連狂龍祖師都栽了個跟頭,若是那兩道紅光是沖著自己而來,恐怕也討不了便,於是立馬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策。

姚鼎笑道,”毒尊別急。待會兒有好戲看,還是留下

單元陰陰道,毒尊我要走誰攔的住。說完一團綠火直射空,轉眼已至極高處,此時阿鼻盤上紅光再現,晃眼之間已追上綠火,只見火中伸出一只門板大小的手掌,往紅光拍去,接著一聲轟隆巨響,綠光爆散,單元元神所化的大手縮了回去,阿鼻盤又再射出兩道紅光將綠火打滅只聽單元連番慘叫,竟從空中墜落,”啵”的一聲,單元的頭頂凹陷,當中飛出一個與他一般無二的小人,躲到莫一濤身後,指著姚鼎破口大罵身體墜地成了一灘爛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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